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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君天的“债主”

 毕竟还是找上门来了。只是,在一天之内,就给他碰上白道联盟的三大年轻高手,其中更有两名是站在敌对的立场,该说他是运气太好呢?还是太糟了?

 身份被君天揭破,楼雪衣一点也不以为意,仍是那么温文有礼的笑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想必也知道我此来的目的了?”

 君天苦笑点头道:“当然,席姐姐还好吗?我很挂念着她呢。”楼雪衣淡淡笑道:“这些话你可以留着自己跟她说。”君天摇头道:“你不会让我活到那个时候的。”楼雪衣微笑道:“何以见得?”

 君天望着楼雪衣那王侯一般的侧脸,眼中闪烁着某种超脱俗世的智慧光采。“因为你知道我已经看过名单了,而你是不会让名单的秘密被揭出去的。”楼雪衣微笑不语,让君天把话接下去讲完。

 “其实,不管我有没有看过名单,你都不打算留我活口,因为你绝不能让名单是假的这个事实,让世上任何一个人知道。”

 楼雪衣用欣赏的眼光让君天一口气把话讲完,优雅的表情让人无法看穿他内心的真正想法,淡淡道:“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聪明,可惜…”

 君天没等他说完就抢着道:“可惜聪明人通常也活不长久是不是?放心好了,我除了是天才以外,也是个祸害,祸害总是要遗患千年的。”楼雪衣用极可惜的口吻道:“那我只有为民除害了。”君天苦笑道:“早知道你会这么说了。”

 打从第一眼看到楼雪衣起,他就知道对方是跟他同一类的人,笑里藏刀的外貌下隐藏着不择手段的内心,一旦成为敌人将是最可怕的对手。

 如果可能,他会尽量避免与楼雪衣这类的人正面冲突,可惜局势的发展却不容他有太多的选择。楼雪衣笑着对他道:“你有什么遗言要代吗?”他问这句话的口气听来就像“你要吃饭吗”

 或是“你要出去吗”一样的自然。君天苦笑了一下,还未说话,丁神照已横剑拦在他身前。他虽然至今也搞不清楚楼雪衣与君天之间的关系,不过知道对方要伤害他的“兄弟”那就绝对不可以。楼雪衣只看了他一眼,便摇头笑道:“你身上有伤,是打不过我的。”丁神照冷冷道:“打不过也要打。”

 楼雪衣用饶富趣味的眼神望着丁神照,半响后才微笑道:“这就是所谓的生死之吗?不过你所要拼命保护的人,未必有与你一样的道义认知,这样也无所谓吗?”

 丁神照用平淡却是坚定不移的语气答道:“无所谓。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事,这样就够了。”君天叹道:“果然是我的好兄弟,可惜今天我却不能让你为我牺牲。”话一说完,他就出手。丁神照讶道:“天!你…”话未说完,他身子已软泥般倒下。君天收回点在他后脑的一手指,苦笑道:“兄弟这么做是为了保住你的性命,希望你能谅解。”

 话虽如此说,他的眼神里却找不到一丝足于自我牺牲的悲壮,反而是经过计算后的冷静。楼雪衣带着略显意外的表情,注视着君天的一举一动。

 “没想到你这种聪明人也会做出傻事来,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君天对他出一个阳光般又充气的笑容道:“我做的事如果会被你猜中,那我就不是君天了。”说完他就从怀里掏出那张收藏已久的牛皮纸,扬手丢向楼雪衣,乘后者全神戒备接下该物的时候,他便往后退去,一边长笑道:“我这位兄弟的师父可是大有来头,你若是杀了他,小心‘剑楼’甚至整个白道联盟哪天一个搞不好给人灭掉,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说完最后一句,他的人已消失在断崖边缘,竟就那么的投入“天帘瀑”

 而去。可是以“天帘瀑”投石可碎的湍急水势,君天这么跳下去与送死无疑,到底他的心里是在想些什么了?

 连楼雪衣都为君天的意外举动而来不及做出阻止,事实上他也没想到要去阻止,来到后者跳下万丈深渊的原处,望着只剩一个小点,更迅速被食消失的君天,楼雪衣的脸上,出现了疑惑大于讥讽的表情,喃喃道:“一个连我都看不透的人,会走上自尽这条绝路吗…?”

 可惜能回答他这个疑问的,只有“天帘瀑”的轰隆巨响。独孤寒心的两掌还未印实“修罗灭绝烙”的独门真气已如千百利针刺在萧遥身上,什么护体罡气全不管用,后者此刻便有如置身千针地狱一般的痛苦。眼看三英之一的“风刀”萧遥就要命毙于“冷修罗”

 独孤寒心的掌下,一种长年受过严格训练所培养出来的敏锐直觉,让后者感应到危险的存在,不及细想,将原本收纳在掌中的内劲全部吐出,形成一张阻隔的气网,同时利用这瞬间缓冲的作用力,全速后撤。鲜血在长空中洒下。独孤寒心那张原本冷漠的俊脸上,先是一黑,然后又迅速的白了一白,最后才恢复原先的脸色,而在他的肩膀上,赫然着“小刀会”

 之主李无忧号称“小李飞刀,例无虚发”而由其大弟子“风刀”萧遥继承的神技,一只飞刀!独孤寒心狠狠也恨恨的道:“小李飞刀,果然是名不虚传…”

 他飞驰的身子丝毫不因中刀而有所停顿,几个起落,人已去得无影无踪。萧遥人在原地,望似并无追击敌人之意,只是望着独孤寒心远去的地方发楞,对着已听不见他说话的那个人道:“你的‘修罗不死身’也不差啊…”一丝鲜血自他的嘴边下,刚才的一番接触“修罗灭绝烙”的余劲毕竟还是让他负了内伤。打从一开始,萧遥就知道独孤寒心对他抱有杀意,所以故意装作心神失手的引后者对他出手,同样是列名“三英”中人,对彼此的实力多少心中有数,若非出奇不意,是没可能有十足把握击杀对方的。

 可是独孤寒心的功力还在他想象之上,即使以自己为饵,以性命去注的这一场赌局,到头来仍让对方在最后一刻识破,而落得两败俱伤的结局。这么一来,尽管只是为了自卫的保命举动“小刀会”和“修罗堂”

 之间仍是有了不可弥补的裂痕。尽管魔门强敌环伺,白道联盟的七派仍不能团结无私,反而斗争不休,正道未来,看来是极为黯淡啊。

 萧遥脸上也失去了一贯的潇洒笑意,萧索的眼光茫然注视着虚空,自言自语道:“‘暗修罗’竟会对我抱持杀意,看来必定另有图谋,五年一次的道魔大战已近在眼前,我们这些代表白道下一代的参赛者却不能诚团结,仍要彼此明争暗斗,难道魔长道消,真是武林不可避免的大势吗…?”

 想到苦恼无奈之处,不由无语问苍天。君天恢复意识醒来,只觉全身疼痛裂,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体内的另一个自己似乎暂时被了下去,但也没把握“他”

 会安分多久。四周木壁不住的摇动,加上而带着海风感觉的空气,自己现在应该是置身于一艘船的底舱内。看来自己应该是掉下“天帘瀑”后,顺被冲到了“多恼江”被恰巧经过的船只发现在河道上漂流的自己,将人打救了起来。君天的嘴角开了一丝样的笑意,果然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以他那时的身体状况,即使加上受伤后的丁神照,也无胜过楼雪衣的把握。所以他选择“投崖自杀”表面上看来是走投无路的选择,其实在跳下“天帘瀑”的那一刻,他已及时运起了“道涅盘”的功力。断六识,息百脉,身似落叶,形如枯木。佛家要经过数十年苦修才能达到的“枯禅”境界,他的“道涅盘”却可以在一瞬间模拟出来。当然“赶”

 出来的冒牌货在意境上是远远不如正牌,但要用来在瀑布的冲力下保住他这条小命,倒也还勉强做得到。

 至于丁神照,君天相信自己跳崖前的一番话,足以使楼雪衣在下手前三思而后行,以后者谋定而动的个性,在未确定自己的死亡之前,应该会留住丁神照的性命,以防万一。

 他点倒丁神照的目的,就是为了要保住后者的小命,好实施他自认唯一可行的逃生计划。否则若是让丁神照真的为保护自己与楼雪衣一战,那结果也不过是白赔上一条人命而已。在君天的意识观念中,并没有“道义”

 这种东西的存在,只是因为丁神照对他而言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在不伤害自己为先的前提下,能保住这个“兄弟”

 一命,也不是一件坏事。把下一步该如何做的想法暂放一旁,君天开始打量起自己的处境起来,同时也好奇是怎样的“好心人”把他从水里救出来的呢?“啊!你醒来了!”

 一名身着水绿衣裳的俏婢,自舱底的入口处捧着一碗似是刚煎好的药杯过来,刚好与君天四目投,不知怎地手腕一震,眼看一碗上好药材就要摔破在地上,只见人影一晃,君天已经连盘带碗的好好端着,站在对方眼前,出赤子之心的笑容道:“好险!摔破了就可惜了。”

 那俏婢惊魂未定的捧着心口,好半天回不过神来,不明白刚刚只剩一口气的少年,怎么会突然能下行走,还拥有十倍于正常成年人的行动速度。

 君天一看已知道对方不懂武功,当然无法与她解释“道涅盘”的神奇,只是继续挂着令人感觉不到恶意的笑脸道:“是这位姐姐救了我吗?真是谢谢你了。”

 君天的笑容在精神上至少起了一些安抚的作用,绿衣俏婢先是呼了一口大气,似嗔似怪的给了君天一个白眼,才没好气的道:“救你的不是我,是我家的夫人。”君天没想到自己“表错情”一愕后道:“你家夫人?”

 “青青,那位公子醒来了吗?”令人如沐春风的优雅女音从舱底上传来,绿衣俏婢听后连忙扬声答道:“禀夫人,他醒来了,还生龙活虎的咧。”

 女音带着止不住的讶异声调道:“竟有此事?”跟着是走下楼梯的步履声逐渐传来。“让我看看。”君天闻言不由出苦笑,他在跳下瀑布前运起“道涅盘”

 护身,将一切生机反应减到几近于无,目的是在的巨力下将所受伤害减到最低,就像风而拂的野草不会被大风吹断一样。即使由瀑布漂到河面时“道涅盘”

 在主人无意识的情况下仍会继续自行推动,但在外人眼中看来他的脉搏心跳却与死人无疑,听这声音的主人显然是略识医术,才会对他的反常情况觉得意外,待会他该怎么跟这“救命恩人”

 解释?君天还没想到一个合理的答案时,绿衣俏婢口中的“夫人”已经走到舱底,他只觉眼前一亮,一名身着淡紫宫装,丽质天生,肤若玉脂,端庄中不失媚的贵夫人,带着令人陶醉的香气,出现在他面前。

 那美妇人把一双似能勾魂摄魄的妙目望向君天身上,脸上出掩饰不住的讶异道:“真的好了!怎么可能?”

 君天反应极快,乘那美妇还在上下打量他的时候,已经一揖至地的道:“在下姓君名天,多谢神仙姐姐救命之恩。”一句“神仙姐姐”把美妇人逗得失笑道:“怎么叫我神仙姐姐?你是江水喝得太多,脑袋迷糊了不成?”

 君天抬起头来,一本正经的朗声道:“姐姐长得这么漂亮,心肠又这么好,不是神仙又是什么?古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当真不错,天侥幸让我掉下江水不死,还碰上了神仙姐姐打救,我在这里再次谢过神仙姐姐的救命之恩了。”说罢又是一揖到底。两主仆被君天看似孩子气的举动逗得娇笑不已,原来存在心中的一点疑惑也已不翼而飞,只见宫装美妇带着十足成的风韵笑容道:“别再叫我神仙姐姐了,奴家姓夜名相思,你就叫我夜夫人好了,这位是我的随身婢女青青,你昏倒在江面之上,是我们的船刚好经过,把你打救了起来,那时还以为是一具浮尸呢。”

 君天一听宫装美妇之名,便知道了对方的真正身份。“多恼江”上有许多装饰华丽的宫舫,夜穿梭在江面岸边,专供富贾贵人寻买乐之用,只要付得出应有的代价,寻芳问柳,任凭君意,等于是水上活动型的院,不同的是平均消费昂贵得多了。

 “夜相思”应该是这美妇人的艺名,难怪会有这么风入骨的气质,见了陌生男子更无丝毫不安。

 君天暗道这分明是上天送上来的一块肥,可不能让她飞走。想到这里,更是装出一副不懂世事的无样子,黯然道:“我本来是要回乡省亲,没想到雇舟渡江,那舟子见我一个孤身少年,竟起了谋财害命之心。

 来到江中时,忽然凿破船底,要将我拖落水下,幸而我虽然不懂水性,总算练过几年武功,拼在小船完全沉没前击退了贼人。

 但是江水无际,不懂游泳的我根本回不到岸边,只能仗着息法苦苦支撑,如非夫人救了我,现在的我只怕已成了水中鱼虾的食物了。”

 他这番话其实只有一成真、八成假,既然知道夜相思做的是送往来的工作,自然阅人无数,如果编出太离谱的谎话,恐怕难取得人家的信服,经过思索后,决定了这套天衣无的说词。

 果然连夜相思这样的老江湖,也被君天高明至极的谎话给骗过去,安慰着他道:“虽然历经大劫,总算还保住一条性命,那也算是大难不死了。”君天心道:“人家都说婊子无情,这妞儿看起来却还蛮好心的吗。”

 夜相思当然不知道君天脑子在转些什么念头,否则只怕会立即把他丢回江里去,望了一眼后者犹端在手中的药盘,浅笑道:“这药本来是我叫青青端来给你吃的,如今看来恐怕是不需要了。”

 君天摸着自己不知几天没进食的空腹,带着尴尬的笑脸道:“夫人如果能给我一点食物祭祭五脏庙,恐怕比什么仙丹妙药都有效。”夜晚的“多恼江”

 河面,就像一名洗去铅华的美女,别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神秘魅力。夜相思所在的画舫名为“香意浓”装饰精致的船身静静地划破水面,随波逐而下,就像人世间的命运一样。说来也算君天走运,碰上画舫的主人这几天刚好“休假”否则就算对方好心救了自己,只怕仍得在舱底下乖乖待着,更别说是见上夜相思一面了。看来果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像“香意浓”

 这样精致华丽的画舫,又有夜相思这样惹人遐思的美女坐镇,过宿费恐怕要以金子来计算,如今君天不花一钱就可以白吃白喝兼白住,主人的好心固然是一大原因,但他吹牛及拍马的本事亦是功不可没。

 不过他所真正图谋的,其实是更大的便宜。华灯初上,一条鬼魅般的人影,自船舱的一处暗角闪出,移动之快速似乎只要一眨眼便会遗失了其踪迹,而人影的脸上隐约挂着一丝魅的笑意,正是白天借口身体不适,而早早就回舱就寝的君天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望准了刚才以“天视地听”功夫探察回来的方位前进。动作之轻巧连职业级的采花贼也要自叹弗如,君天一路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来到目的地,附耳贴壁,半响之后,出满意的笑容,跟着便伸出一食指,往舱壁上点去。…涅盘禅指!以上好木材制成的舱壁竟像是纸糊般不堪一点,被君天出一个铜板大的破来,跟着他收回指头,堆着不怀好意的笑意往内望去。

 原来一舱之隔的室内,竟是一间浴室。一开始只见室内烟雾弥漫,云气袅袅,景物不是很真切,但以他的功力很快便适应之后,便可看到居中的一个大澡筒,此刻正有一名女人在泡澡。

 君天见状大喜,心道:“果然是在贵妃出浴!不出我所料,今次可以大保眼福了。”让君天不惜大费工夫也要设法偷窥的出浴美女,原来就是他的“救命恩人”夜相思,像他这种“报答”方式,只怕也是天下少有了。

 那夜相思虽然已经三十有余,但是由于养生有术的关系,整个体仍是显得风韵过人,白的双,有丰润坚头微微上翘,人的身体软若无骨,挂在盆外的一双长腿修长结实。看得君天大呼过瘾。他心中暗想道:“这夜相思真是没取错艺名,风入骨,媚动人,怎生把她上手,好让我也可以跟这尤物夜夜‘相思销魂’一番。”

 正当他边大眼福,边在脑中转些念头的时候,一只轻巧的玉手,浑没先兆的拍上他的肩膀,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你在干什么?!”君天吓得三魂去了七魄,转头望去,一张气呼呼仍不失俏丽的容颜,就出现在自己身后,正是夜相思的婢女,青青! LUhA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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