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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捉虫)
  江面夜风声凌乱, 吹得众人衣袂簌簌发响。

 月下的少女红裳如火, 眉目似霜,凛然不可轻犯。

 曹淳在她的凝视中神色亦渐渐变作凝重,他, 语气还算冷静:“殿下,是不是宋钊那小人跟你说什么了,你可不要被他给蒙骗了。我确实是来救殿下你的…”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不远处的那道红色身影就窜了前来,动作快到让宋钊都没能拉住。

 曹淳的话自然也只说到一半, 面就被赵暮染飞来一腿直踹脸门。

 他被她又迅又猛的攻势吓得连连退避, 想这文颐郡主怎么学了宋钊的臭毛病, 说动手就动手。可情况却不让他有再多想的功夫,只听唰一声, 那没入船板的银已被赵暮染出,往他下便戳去。

 曹淳堪堪就地滚过,嘴里‘妈呀’喊了一声。

 他差点又要废了。

 他甩着颤抖的一身, 连连躲避,可是少女手中那柄红缨就如同长了眼一样, 势若银龙, 招招要害。擦脸而过的风劲都刺得他皮肤发疼。

 曹淳就有些惊恐了, 这是使了多大的劲啊!

 宋钊立原地, 他朝邱志吩咐了一声,然后目光凝在红衣似火的女子身上。

 她和他说过,她法不错, 今夜是他见到她首次用。身如轻燕,势概山河,每一招都是干净利落的杀招。

 她学的,都是杀人的功夫。

 在驿站后山那晚,如若他不是先靠近,真正动起手来,他也未必真能胜过。或者是…当时的她再生气,也没想着是要取他命。

 这个认知让宋钊眼角微挑,少女的身影就印到了他眸中最深处。

 很快,一把长弓递到了宋钊手中,他气稳如松,在曹淳挨了少女杆一重击的空隙放箭。曹淳踉跄后退,不想夺命一箭又凌厉袭来,他吓得脸色都变了,面前的赵暮染又了前来。他一咬牙,从袖中寻出个东西就朝赵暮染砸去。

 赵暮染见此以为是什么暗器,忙收势后退。

 曹淳为此也硬生生挨了宋钊一箭,虽是躲过了要害处,但那羽箭几乎大半都没入了他肩甲骨。

 “艹,宋钊,你还真想杀我!”曹胖子疼得浑身都在抖,狠狠骂了句。

 而此时,宋钊已上前,将还想再上前补一的赵暮染拉了回来,曹淳丢下的东西开始飘出白烟。将众人身影都笼罩在其中。

 烟味有些呛鼻。

 赵暮染心一惊,这是烟?

 这死胖子来的!

 她忙跟着宋钊尽量往后撤,一众侍卫甩着手,希望能用风劲赶走一些,却只是颓然。

 烟很快将甲板都笼罩,众人的咳嗽声不停响起,还有沉重身躯倒下的声音。

 立在烟中的曹淳疼得咧牙咧齿,见此情形又是自得,嘿嘿一笑。哪知牵到伤势,疼得整张脸更扭曲了。

 他看着烟雾笼罩中的身影不停倒下,就开始往赵暮染那边靠近。

 少女身形纤细,又拿着□□,十分好辨认。

 他一路靠近,不少侍卫还奋力反抗扑上前要阻止他,却都被他一脚踹开。

 “殿下,还是别反抗了,跟小曹子走吧。真伤到殿下了,小曹子可会心疼的。”曹淳已来到用红缨撑着身子的少女身边,一双眯眯眼发着亮在她脸上打转。

 说话间,他肥厚的手掌亦伸了出去,是要去握那一把纤

 赵暮染杏眸里都是厌恶,他越靠越近,看清她的目光后却是啧啧笑两声,笑声说不出的让人恶心。

 然而,就当他手掌要碰到她玲珑的身段时,曹淳突然双眸睁大,睁得眼珠子都要从眶似的。

 一条银鞭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在了他脖子上。

 宋钊站在他身后,浑身都冒着戾寒之气。

 赵暮染在听到曹淳模糊的挣扎声音后也跟着站了起来,见他四肢挣,朝他肚子就是踹一脚,又往他脸上啐一口才走到宋钊身边。

 有些埋怨地说:“人还没逗够呢,你就出手了。”

 她本想先灭了这死胖子的子孙的。

 “靠得太近。”郎君语气阴冷。

 赵暮染眨了眨眼,然后笑了出来,笑声带着甜。他意思是这死胖子靠得她太近了吧。

 她笑着,挥就将还哼哼唧唧的曹淳敲晕,然后就去抱住郎君手臂,踮着脚往他脸上亲了一口。

 “我的解药好用吧。”

 宋钊松开银鞭,脸上依旧冷冷的,声音却是缓和许多:“嗯,你出门,倒是备了不少东西。”光是药翻他两回的药,应该还有不少。

 赵暮染就笑,那边烟也散得不差多了,倒地的侍卫都爬了起来,目光清明的拍了拍衣裳。如若曹淳还醒着,会发现这上边的,其实全是安王府的侍卫。

 也是在这时,曹淳跟上来的五艘船突然都着了火,火势蔓延之大直冲天空,将江面都映得一片红彤彤。

 赵暮染回头看了看那火,找宋钊解疑:“我们是一刻钟前才说曹淳有诈之事,你什么时候通知人去烧船了。”他们才商定,曹淳就跑上来了。

 “下午。”宋钊抬眼去看江面。

 十余艘小船正往岸边撤离,那都是他的人。

 “你下午就是这去安排这些事了?”他居然沿岸还留有人。

 “还去断了曹淳与岸上的联系,再有安排人去华州买米粮,给岳父大人送信,让他派人来暗中接应。”郎君抿了抿

 赵暮染闻言,心口震,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下午那会是还在和她生气吧,却是上岸安排这些事情,回来累得闭眼就睡着了。

 她抱着他的手臂就改圈住了他的,脸埋在他前,沉默良久后才说:“…谢谢。”

 宋钊抬手去她头发,“今就没好好吃东西,饿了吧,我们先用饭去。”

 曹淳一会再审也不迟,何况不用审,他也知晓对方究竟是要干什么。

 赵暮染点头,又在他怀里蹭了蹭才让他拉着往船舱去,“我有吩咐厨房再给你炖补汤,你今天脸色不好,多喝一些。”

 郎君就嘴角一,在她殷殷地目光下点头,心间却是暗松口气。好在现下厨房都是他的人,他事先早有待…不然,这一路来真要补出事!

 她究竟为了什么那么执意给他补身体?

 宋钊余光扫过她的侧脸,总觉得还是哪里不对。

 江面一场算计被察,如同闹剧一般收场。远在边陲的安王此时正见着位‘故人’。

 “哎,本王请你来喝酒,你这是什么表情。”安王示意给面前的人倒酒。

 侍卫上前,往那本就杯的酒杯又点了一点。

 薛冲看着眼前的白玉杯直瞪眼。

 他双手被安王反捆着,拿什么喝酒!

 而且他想不到,安王居然派兵扮作敌袭,他到边陲,然后胆大到直接潜入帐绑了他。

 在他的地盘,拿着他珍藏的酒,还绑着他,请他喝酒!

 有这样的事吗?!

 安王见薛冲瞪得眼珠子都布了血丝,眼神里都在咒骂他,他倒是不生气,还呵呵一笑:“哎哟,薛老弟。你跟着谁打天下不是打,如今你都被人疑心上了,你战功立越多,不是越遭记恨嘛。”

 安王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相劝,薛冲眼神更加愤怒。

 “你在想我怎么知道的?”安王又哈哈大笑,“李家又蠢又胆小,我女儿那天在李家发现了不对,就绑了那许什么,威吓一翻,你和宋钊那臭小子说了什么,自然是一字不漏供了出来。”

 “如今,我女儿被那臭小子挟持进了都城,我这口气咽不下啊。怎么样,反正你被本王皇兄猜忌了,不如跟本王反了吧,不然,你觉得你回了都城述职,会有几条命再回来渭州?皇子们也都大了,他们对我们的兵权,就没有想法?”

 安王笑着,在那真真假假说一通,事情结合得丝毫看不出漏

 薛冲是又惊又怒,却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被说动的,若不是嘴里被着,他此时肯定将安王骂得狗血淋头。

 “啧啧。”安王见他还颇有骨气,明明危及性命了,还是不屈不饶。想他原来还是有几分可取的。

 虽然一直看薛冲不顺眼,安王这会倒是对他有些佩服。

 安王抬手执着玉杯,抿了口酒,还是笑,不过笑意中多了几分寒意:“既然薛将军如此忠心,本王也不劝了。只是,不知薛将军的副将们够不够忠心了,本王派兵来场薛将军与敌方内外勾结,军机,你猜他们会不会参你一本?十万兵权啊,谁不眼红啊。”

 阴险!

 薛冲气得要从椅子中跳起来,只是一动,就被安王侍卫给死死住。

 他面色由红到青,如青到黑,最后灰白一片。

 安王该说的也都说完了,好整以暇站起来理了理袖口,“好了,本王出来多时,也该回去了。薛冲,你也可以在松绑后立即去给都城送信,参我一本。”

 “——只不过,你且看皇兄是要先收拾我,还是先收拾你了。祝你好运啊。”

 安王说罢,越过他,还伸手在他肩头拍了拍,恻恻笑两声离开了。而他一离开,安王留下的那个侍卫是真的给他松了绑,然后就身形诡异消失不见。

 他脸色苍白,想要喊人进来将安王找出来,可一个字又都发不出声音来。

 安王的话虽大逆不道,却是句句扎在他心头。

 而他也知道李家翁婿不顶用,被文颐郡主早审出了话来的事。他还知道了文颐郡主和宋钊往杨家去的事,他还以为是安王府故意设计要死宋钊,却不想居然还是让宋钊得了手?!

 听安王口气,宋钊是将文颐郡主给胁迫去都城了。

 若是换作是他,他肯定也咽不下这口气的,何况安王一直将女儿当眼珠,宠爱得不行。

 他越想,越犹豫。

 眼下要怎么办?

 只是不待他再细细思索,外边就响起了号角声,一阵敌袭的呼喊声在军营中沸腾起来。

 他神色极变,安王居然现在就动手迫他?!

 他转身就想要出帐营,副将们却是一阵步伐慌乱前来,见到薛冲忙请示:“将军!敌军居然无声无息潜入了军营。”

 薛冲张了张嘴,正要说此事有诈,副将们却是看到刚才绑他的椅子和绳子,心中生疑。外边不知是谁人又喊存放粮草的地方着火了。

 众人皆闻之变,也正是此时,有人从帐外冲了进来,在副将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手起刀落先砍下了一人脑袋。

 那人穿着本朝兵服,却是面络腮胡子,手中拿的也不是本朝的兵器。

 一位副将忙拔刀相向,认出来人特点,怒喊道:“夷国士兵?!”

 在他话声喊出的时候,薛冲已是眼前打晃,而营帐内更是冲来更多那样装扮的人,与余下的两位副将打做一块。

 薛冲身边却是不见一个人靠近,两位副将在打斗中发现异常,都睚嗤裂看向他…

 作一团的渭州军营外,安王骑在马背上,打了个哈欠:“累死了累死了,果然造反不是人干的事,闵槐,接下来交给你了。本王要赶回去,王妃肯定得担心了。”

 战甲又重又硬,他好想念他软软的王妃啊。

 闵槐看着他嘴角直,您一句不是人干的事,可是把大家都骂了。

 ***

 曹淳醒来的时候,赵暮染正往宋钊嘴里喂用鲜鱼做的丸子。

 赵暮染听到他的名字,想到他制造的麻烦,就气得不打一处来。她柳眉微挑,说:“那就将他押过来。”

 曹淳被五花大绑,身上的都被勒成一块块,狼狈不已地被人推了进屋。

 屋里都是早膳的香味儿,他抬头看了眼并坐在桌案前的郎君与少女,又扫到案上精致可口的美食,肚子就不争气的咕噜叫了出声。

 声音不小,引得守在边上的侍卫都直拿眼鄙视他。

 曹淳吧唧吧唧嘴,撇开视线。

 他肩膀上还有箭伤,箭是给拔了,也给止了血,可先前就失血不少,如今虚弱肚子饿不是正常得很。

 赵暮染看见人,冷哼一声,该吃继续吃,还时刻照顾着宋钊。

 曹淳见她与宋钊那般亲密,委实吃惊。

 这和他想象的确实不太一样。

 按理,文颐郡主应该是恨死宋钊才对,宋钊要娶她,谁人不知是舜帝用借口将她扣押到都城。

 曹淳先前说那些话并不是胡诌,是按着常理说出来的,可眼下,这…

 他一时也摸不清状况了。

 赵暮染察觉到他又投过来的目光,仿佛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抬脸朝他齿一笑。本是明的笑脸,却染着股森冷之意。

 曹淳被她笑得打了个寒颤,那样的笑意像是在告诉他,看到的事情越多,他死得越快。

 “说吧,谁派你来的。”少女在笑过后,缓缓地开口问。

 曹淳肥抖了抖,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殿下,小曹子是来救你的。”

 赵暮染真是要被他变脸的功夫逗乐了。

 不久前还放烟来擒他,笑得极其猥琐,眼下倒是又成忠的了。

 “你这是哪个班子出身的。”赵暮染轻笑一声,曹淳被骂是戏子,脸上厚厚的也遮不住铁青之

 他心想,这文颐郡主不但野蛮,嘴还毒。

 可是更毒还在后头,只听着她又说:“不过估计是被你吃垮了吧,所以你就去投新主,让你咬谁你就咬了?”

 直接骂他是狗奴才了。

 曹淳脸阵青阵白,气得都在发抖。

 他好歹是二品大员之子!

 “曹淳,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背后的人是谁。”宋钊神色淡淡地道,“若不是看在你阿父的脸面上,你如今早成鱼饲料了。”

 “谁告诉你我们的行踪,二皇子让你来劫郡主,计划又是什么。你只要说出来,一会就靠岸将你送上去,你若是不说,杀了你也无所谓。你阿父也只是吃下这哑巴亏,你说是不是?”

 都城的人都知道宋钊惯来不喜说话,可一但开口,那就意味着生死一线。曹淳没少见他整死人之前的作派,现在发生在他身上,若说不怯是假的。

 宋钊杀了他,他父亲即便知道也只能暗中为他报仇,因为他们在和二皇子做见不得光的勾当。

 他一心以为文颐郡主会想要逃离,哪怕不能逃,也会想让宋钊吃苦头的。所以他才大胆追击,然后要按计划顺势告诉文颐郡主二皇子其实想帮她,哄骗她先博得一些好感。为二皇子拉拢安王府铺路。

 等事成,二皇子自然能够再收拾安王夺兵权。

 可哪里知道这文颐郡主有一身好武艺,连他都一再吃亏,就想先将人掳了再说。结果就栽了。

 曹淳想得一阵心惊,而且他不明白,宋钊怎么一猜就猜到二皇子与他们曹家有往来。

 “宋钊,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早看我们曹家不顺眼,但你也不能红口白牙,来污蔑我们与皇子来往!”他脖子一梗,心中笃定宋钊是诓他。

 不想却见案前的郎君哂笑,颔首向侍卫示意什么,立刻有人下去再拖了一个人上来。

 那是已经奄奄一息的段和。

 曹淳见到人,腮边的一阵一阵颤抖。

 …他怎么会被发现了!

 “你们故意让段和引我误会,让我以为他是陛下的人,所以会一直忌惮着不下杀手。倒是好算计,但我是那样好算计的人?”

 他早发觉段和不对,兴许一开始段和是舜帝安到护国公府来的,可是后来就不是了。

 在曹淳出现在的时候,他更加确定,才觉得是机会审了段和。

 宋钊见他终于出怕意,又是一笑:“我突然觉得杀了你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将你跟段和交给陛下吧,陛下最恨背叛的人了,你猜,陛下会怎么对你们?”

 “宋钊!”曹淳猛地喊一声,“你将我们交给陛下,你就不怕陛下连带你也怀疑上?”他说着,又看向神色冷冷的赵暮染,“你和文颐郡主显然有什么勾当!你不敢!”

 赵暮染闻言,往宋钊怀里靠了靠,“这死胖子威胁你。”

 “那就拔了舌头,写下供词,按好手印,再砍了双手交给陛下好了。”郎君闻言笑笑,将依在身边的人圈在怀里。

 反正舜帝要的,也只是一个重臣的把柄,人究竟怎么样,那变态皇帝才不在乎。

 一番话,说得曹淳浑身都发紧。

 宋钊肯定能干出这样的事来,而且他肯定也干过!

 “二皇子要先讨好文颐郡主博得支持,事成后再诛了安王…把文颐郡主赐给功臣…”在诛了安王后,这种赏赐…文颐郡主自然就不会再是身份高贵的郡主了,那就是新皇用来慰籍功臣的玩物。

 自古以来,这样的事不少。

 曹胖子是真认栽了,没有隐瞒都说了。

 宋钊听着,拳头骤然就握紧,面上一片骘,心间戾气控制不住的翻涌!

 赵文钧倒是敢想!

 赵暮染诧异地睁大了眼,先是觉得口发闷一阵恶心,旋即才是想到她的堂兄居然对他们一家有如此深的怨气。

 竟然打算夺嫡之后还要如此残害她…

 他们安王府究竟是将堂兄一家都怎么了?!

 “杀了。”宋钊勉力呼出口浊气,从嘴里挤出一句。

 曹淳瞪大了眼,大声嚎叫:“宋钊!你言而无信!你不能杀我!”

 侍卫已了刀,曹淳吓得直接就往边上滚,只是被绑着,动作不太灵活。

 他一边滚一边哭喊道:“宋钊,我给你写供词,我再告你二皇子一些密事。如若有假,你再将供词交给陛下也不迟!”什么骨气都被吓没了。

 宋钊却只是冷笑,誓要先斩了他出气样子。曹淳吓得又是大喊:“你拿着供词和二皇子的密事,押上我,找我父亲再谈条件!”他实在是没有底牌了。

 赵暮染听到他的话,都为他爹有这样没出息的儿子翻白眼。但她倒是觉得这样是赚的,比杀了人出气划算,她就去扯了扯宋钊的袖子,郎君低头见她不停向自己使眼色。这才冷着脸,终于不太情愿地让侍卫住手。

 曹淳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被侍卫拖走,赵暮染不忍直视撇开脸。

 她小时候可真瞎啊。

 这都什么玩意儿!

 “染染,你别担心,都城有我在,谁也不能动你一分。”赵文钧那只能是臆想!

 宋钊用力将她箍在怀里,赵暮染被他抱得有些不过去来,她其实不担心的。

 都城再是龙潭虎,她都是要闯一回,经过这事,只是让她更坚定心中所想。

 ——去他大爷的皇伯父一家!

 “回去我们就整死那个赵文钧!”赵暮染心中也发狠。

 “好。”宋钊低头去吻她带厉的眼角。

 她不说,他自然也不会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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