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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神奇的杨如海
  那首歌,是王杰的《情愿不自由》, 那年冠军才六岁,胡喜喜买回來一套二手音响和VCD,买了一只王杰的唱片。里面有MV,MV的内容有一个生病的女孩睡在上,然后他的爸爸在唱歌,很悲伤的场面。

 冠军什么都不懂,便问胡喜喜,那小女孩为什么要打吊针,那时候在冠军的心里,吊大针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因为外婆临死前也吊大针了,他恐惧。胡喜喜一一解说,然后他懂事地说:若我是那小女孩,我定要快点好起來,不让妈妈担心。

 然后冠军用了好几天的时间学了这首歌,有一次他发烧,胡喜喜照顾他的时候,他竟然用一副成人的腔调來唱这首歌:风雨中走來,一路跌跌撞撞忍着痛,人海里半生浮浮沉沉谁懂我?总是沒有时间回头望,停不下脚步是怎样的沧桑,一切的一切,只为我一个家,也许是上天给的考验,我常这么想,总要吃了苦才能找到心中的宝藏…。。

 许许多多的往事想起來,她才惊觉,冠军和她之间,是再也无法分开了。这些年若不是有他在,她哪里有奋斗的目标?他不是她生的,可除了这个,他几乎就是自己的亲生儿。从医生把冠军放在她手上起,她的心就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沒有分别,无论是不是她生的,他体内都留着和她相同的血。

 阿兴來了,他的脸一片是苍白的,他难得才有好兄弟,难得才有亲人,怎么会这样?他悲痛地看着冠军苍白的脸,只差沒哭倒在地。

 陈天云一直扶着胡喜喜,她看似很坚强,甚至连眼泪都沒有再一滴。阿骆无论如何也不肯回去,他说要陪冠军打这一场仗。

 这是最残酷的等待,可谁也无能为力。

 胡锦明來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了。一起來的,还有杨如海,两人不知道为何会一起來,这里并非杨如海上班的医院。

 胡喜喜惊讶地看着她的眸子,不知道为何,她的眸子给了她一种奇异的感觉,她开始相信,冠军会醒來般沉静了下來。

 “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杨如海穿着一件纯白的罩衣,飘飘仙,轻灵的面容让她像是堕入凡间的天使。

 “医生说,尽量不要经常进去打搅他。”胡喜喜轻声道,“但,你也是医生,我想你知道分寸。”

 “我知道。”杨如海也轻声道,“放心,他沒事的。”她的声音如同咒语般蛊惑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她甚至连无菌服都沒有换,便推门进去了,护士跑过來想拦阻,胡喜喜阻止了,“不,让她去。”

 胡锦明看着胡喜喜,又看了看陈天云,简短地说道:“沒事的。”是的,会沒事,别人兴许不知道杨如海的本事,但他知道。

 杨如海把门关好,一步步迈向冠军的身边,她拉起他的手,柔声道:“胡冠军,回來吧!别追着有光的地方去,你妈妈在等着你回头。”

 如此诡异的话,所幸外间的人是听不到的,否则也吓个半死。

 杨如海不断地喊着他,过了大约五分钟左右,她看见他长长的睫跳动了一下,方淡淡地笑了,“回來,胡冠军!”

 她转过身,走了出去,脚底似乎不沾半点尘埃,连一丝风都沒有扬起。

 胡锦明瞧着她的神色,已然了悟,杨如海对护士说:“他已经醒來,马上叫医生过來检查。”胡喜喜掩住嘴巴,一脸的狂喜。在场的人均是欣不已。

 护士惊讶的看着她,她不像在说谎,可方才明明还看过他沒有苏醒的迹象,怎么一会便醒來了,但她沒有问为什么,而是一溜烟跑了过去值班室把医生叫过來过來。

 今夜是主任亲自值班,为的就是冠军。他在门口遇到杨如海,心中似乎有些了然了,他淡淡地点点头,然后拉开门进去了。

 十分钟后,医生走出來,凝视着胡喜喜,又扫了在场的人一眼,用冷静中透着激动的声音说:“他,已经度过了危险期,醒來了。”医生又再看着杨如海,“杨医生,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杨如海眨眨眼睛,有些调皮。

 胡喜喜一颗心才算落地了。全身放松后,泪水反而落了下來,她转过身去擦掉,在那么多人面前,她还是不习惯把自己最深的情绪暴出來。

 医生对胡喜喜说:“孩子要见你,不过不能说太久,他如今连说话都都疼的。”岂会不疼?麻药刚散去,伤口又大,肺部也做过修补手术,手臂上也有一道伤口。

 “我知道。”胡喜喜用哭过的语调说话,陈天云与她一同进去,冠军还是那样的苍白,只是紧闭的双眼已经睁开,他痛苦的蹙眉,但一看见胡喜喜,那眉头便马上松开,隔着氧气罩喊了声:“妈咪!”

 胡喜喜俯下身子,在他手心握了下,“别说话。妈咪知道一定很疼?”

 冠军说道:“不疼。”陈天云喉头一直发紧,心酸与心疼几番涌上來,都被他强下去,在他心中,这母子俩已经是他最亲近的人了。他是宁愿自己出事也不愿意他们有事。若是可以,这痛他情愿他自己受了,“冠军是男子汉,很坚强。”

 冠军扯扯嘴巴,想挤出一个笑容,但奈何伤口有火烧般的疼痛,他最终也只是说:“是!”

 胡喜喜知道他已经安全,如今的伤口定是很疼的。过了一会,医生拿着一支针水过來,“这是进口的止痛泵,希望能为他减轻痛楚。之前不用,是想用疼痛來刺他的意志和情绪。”

 胡喜喜退后两步,让医生和护士忙碌。

 过了一会,见冠军的眼睛慢慢合上,他开始睡着了。

 外面的人知道冠军已经沒事,也都回家了。阿骆本來不愿走,可阿骆妈妈知道儿子已经十分疲惫,记上惊吓过度,早心力瘁,遂拉着他离开。

 第二早上,胡喜喜回家一趟,这个事情是瞒不过去的,始终会知道,所以她想亲自说,也好控制他们的情绪波动。阿德他们直肠直肚,说话沒有技巧,他们不激动才怪。

 所以在吃早餐的时候,等两个老人吃完了,胡喜喜才说:“冠军在学校受了些小伤,要住院几天,所以这几天我和天云都会轮到医院伺候着。”

 “什么?受什么伤?”胡爷爷与老爷子顿时瞪着胡喜喜。

 胡喜喜不在乎的说:“都说小伤了,就是跑步的时候伤手臂,然后有些感染了,你们也知道现在的医院,动不动让你住院,沒办法,只好住院了。”

 “可不是这样说,冠军现在是发育时期,伤筋动骨可不得了,既然医生说住院那就是要住院的。老胡头,赶紧吃,我们去看看。”老爷子站起身,对胡爷爷说。

 “不必去了,都说小伤,不用看。”胡喜喜急忙拦着,“况且你们不是说最讨厌医院的味道吗?”

 “那怎么行?不去我们可不放心。”胡爷爷赶紧把碗里的粥喝了。然后伸直脖子喊來小路,小路犹豫了几下,看着胡喜喜。

 胡喜喜说:“不用去了,去了还要伺候你们俩,乖乖呆在家里,别添,一会冠军看见你们俩难免撒娇,别去别去。”

 胡爷爷还想说什么,老爷子却给了他一个眼色。胡爷爷乖乖地闭嘴,他知道老爷子诡计多端,他是武夫,脑子像竹竿一样直。 LuhA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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