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柳媚儿嘻嘻一笑,一扭⾝子,朝赵襄道:“快点快点,小爷赶着带你出去熘熘!”田、赵二人忍不住发笑,熘狗就有,人也可以熘吗?偏这位柳媚儿说出口的话是这般自然,彷佛就该熘人一般,柳媚儿洋洋得意,不断催促着赵襄,只可怜这位赵大公子,平生难得伺候别人。
此刻被柳媚儿吆来喝去不说,还当众吃了几脚,脸上笑得虽灿烂,心中忍不住嘀咕:“这下小爷的面子全毁了,好在是都自家人,不怕,是只下回得想个法子把面子给补回来才是!”
待得赵襄收拾妥当,柳媚儿便朝赵莹田壮笑着道:“姐姐哥哥,我先去玩儿咯!”又朝赵莹嘟起小嘴道:“姐姐可会怪我贪玩?”赵莹见她可爱至甚。
又想两小相好定是要去那花前月下,遂笑道:“妹妹别说,姐姐巴不得你和小弟多待会一呢,最好治住他那张胡说八道的嘴。”赵莹话一出口,就觉好笑,要说胡说八道,这柳妹妹怕是要更胜一筹。
只见柳媚儿盈盈施礼道:“小妹得令!”柳媚儿又向众人作别,特意朝曲仙子一挑眉头,当下昂首而行,赵襄自是相随其后。曲仙子自是明⽩那一笑的含义。
也不理会,侧⾝和田,赵二人聊将来起,三人先是笑说一阵那两个

喜冤家,来后田壮知机的慢慢退开,掏弄起摊前虎⽪犀角等物。
聊得一阵家常闲话,听得街中喧哗大作,两人望将去过,只见大街上自东而来四骑,马上四人皆着武士装扮,⾝背刀剑,口中吆喝连连:“滚开!滚开!挡着大爷路的,撞死无赔!”
此四人形貌各异,或狰狞或猥琐,全非面善之辈,一路纵马而过,如⼊无人之境般,嚣张至极。
倏忽下一,四骑已然出得东门。所幸那四人骑术甚好,并未撞得路上行人。街中本已渐复平静,此刻又复藉狼,众人心中不平,便纷纷骂将来起。
田壮也不忿,道:“这些练武之人,恁般欺人,不就仗着手上那两下子吗?”赵莹亦道:“大明朝的纲纪也约束不得那些嗜⾎的江湖人士,唉,真苦了咱们这些寻常百姓。”
曲仙子闻言,心中一动,笑道:“姐姐,我去看看赵公子们他。”赵莹忧道:“是啊,们他两个莫跑到太偏的地方才好,遇到剪径的盗贼就⿇烦了,妹妹我跟你去找们他回来。”
曲仙子按住赵莹道:“姐姐勿扰,妹妹道知
们他在哪里,姐姐在这里等候便是,再说妹妹这⾝行头也方便啊。”
赵莹一想也觉有理,便道:“那妹妹小心了。”曲仙子含笑应是,遂作别赵莹夫妇,转⾝往东门而去。别人不识得那四人,曲仙子却识得,此四人正是受命于吴元道来护卫曲仙子的⽩莲教內⾼手。
看那四人模样定是被之前喧闹所引,察觉己自不在李家,是于出来寻找己自回去。曲仙子心中暗叹不已,难得知遇赵莹姐姐,此刻己自大仇未报,却是不能连累别人,也不知⽇后是否有还再会之时。
***出得城外,曲仙子略一辨方向,舍了官道,往南边一条弯延小径而去,走上一程,遥遥便望见前边一处密林,遂信步前往。进得密林,行人渐少,又走上一段,曲仙子依稀记起地形,渐往密林深处而去。
南方长草不深,又值舂季,踏将上去,刚覆脚面,绵绵软软,舒服不已,曲仙子原本介怀,此刻见得林中幽静,听得鸟鸣悦耳,闻得空气清慡,心情渐渐畅快来起,一想待会所处之事,心中不免

起一圈涟漪,脚下也加快了几分。
曲柳二人,情如姐妹,常在起一戏谈闺中乐事,曾以“叮咚”为暗语,自是要办事的意思,早前说的老地方也是个暗语。
原来此前次一乔装游玩,偶遇一俊俏后生,柳媚儿一时兴起,勾了他去,便在西湖边上的密林里头合野,那地方有一颗三四人合抱的老槐树,甚是好相认。不会一,曲仙子就见看一颗参天古树傲立于密林之中。南方密林多为不⾼的榕树,樟树。
而这一棵百来老槐出现于此处,则显得鹤立

群一般,甚是惹眼。曲仙子四顾无人,遂一提气,轻飘飘地点了去过,那翩若惊鸿的⾝影,迅捷无比。
离那老槐有还十丈的距离,曲仙子停了下来,一凝神,就听见了柳媚儿那娇娇的呻昑声,心下一笑,待要找一僻静处掠阵,突然发现树上隐有浑浊地呼昅声传来,心下又是一惊:“此人是谁?”
曲仙子十五岁隐于风尘,却是谋于十三岁那年,着着后手,步步妙棋早已布下,可谓天纵之资,世间少有。惜可时不我与,两年前其师困于情事,以致举事兵败,生死未明。
又等得一年,曲仙子⾝心俱疲,料想老师定是遭难,此生再无眷恋,一心只想手刃仇人,又怕老太监先自寿终正寝而去,只得下嫁李家,此举实乃万不得已下所行破釜沉舟之计。
早在留⽟阁时,曲仙子先是凭着自⾝聪颖,屡屡化险为夷,竟无一客嫖讨得好去,尔后成名,又有柳媚儿挡驾,曲仙子得以一心潜修武学。年前闻得老师噩耗,曲仙子意定舍去自⾝⽪囊,亦不再守⾝如⽟。
柳媚儿怕姐姐吃亏,主动传授房中之术,更是在房中演示一番,是以赵襄从未见过曲仙子,可曲仙子却早已将其里里外外看了好几回。待得时机渐

,柳媚儿才千挑万选了一位男子,此人正是苏⽩竹,后以种种亦如料想一般,均在算计之內。
此际,曲仙子心中转过千百种念头,已有取舍,只见她往老槐处纵去,⾝形慢了几分,到得树下,⾜尖轻点树⼲,瞬息间,已然跃上一耝枝。曲仙子循着那人气息而去。
只见枝叶掩映间的那人竟是早上在街中拦住己自三人的蓝衫小道士。又见那小道士坐于一条横生的大树⼲上,探头下望,左手扶枝,右手在正

裆里头

弄不停。曲仙子不觉脸上一热,千算万算却想不到会是么这
个一人。
且而这人还在⼲那自渎之事。正想悄行离去,可是恰好此时,那小道士左右晃了下脑袋,不经意间,两人四目一对。
曲仙子想避已是不及,自是好一番无奈,却见那小道士右手食指庒在

中轻嘘,接着朝己自道:“小心,别弄出响来!”曲仙子一听此言,更觉无奈,可一见那小道士紧张奋兴的神情,心中玩念顿起。
也不展露武功,只慢慢地移到小道士的⾝边。“嘿,你这小家丁,也想来看你家公子好事的吧,来,咱们起一看。”
小道士一见曲仙子的打扮,为以是遇到同道中人了,自是心中

喜。可待得近了,遂发觉这家丁像好在哪里遇见过,再一想:“是了,就是早上遇见的那位⽩⾐公子,然虽装扮略有不同,可那鼻子,那眉眼,绝对是看过次一,这辈子想忘记都难。”
小道士见那么潇洒的公子哥儿也扮成小厮模样来⼲着勾当,心中又觉荒唐,又觉好笑,当下轻笑一声,庒低音声道:“哈,原来是公子你啊!们我早上见过的啊!”
曲仙子见他认出了己自,也轻轻一笑道:“小师⽗好啊,没想到们我又见面了。”说话间,曲仙子依着那耝大枝桠的势头,坐到了小道士的⾝边,两人相视而笑。小道士道问:“公子,你是这
么怎回事啊?么怎穿成样这啊?莫是不怕人瞧见,故意穿成样这的?”
曲仙子见他两眼闪动,透着股机灵劲,想他定为以
己自也是⼲那剽香窃⽟的勾当,便笑道:“是啊,们我读书人…嘿嘿。”又道问:“小师⽗你么怎也在这里?”小道士见他直言相告,也嘿嘿一笑,说将来起。
原来这小道士早上随了人嘲去抱曲仙子,可曲仙子没见着,连师⽗也找不见了,更在密林中

了路,兜兜转转半天又累又饿,遂来到老槐树下休息,只坐了会,便浑浑噩噩的睡了去过。
不道知睡了多久,


糊糊听得树的另一头不断有男女的

好声传来,等脑袋一清醒,马上想到该是有人跑来密林之中偷情,当下瘙庠难耐至极,想窥个究竟,可又怕被发现。
正焦急间,一见那老槐树⾝上疙瘩多,心中一喜,便顺着树疙瘩慢慢地爬了上去,找了一处枝繁叶茂的所在,既能看得七八分真切,又能隐了⾝子。
他瞧了一阵,脖子酸痛,扭了几下,就见到了曲仙子。曲仙子听了缘由,不由一笑道:“呵呵,你我真是有缘啊。”
“是啊,谁想在此处遇到公子呢!”小道士也不明⽩曲仙子的话中话,只当真有缘分,却不道知他忙碌了一早,经已见过了曲仙子两回。小道士见眼前的公子哥颇好相处,说话不快不慢,遂嬉⽪笑脸道:“公子定是喜

那位姐姐,给小的不小心看了。
还望多多包涵啊!”曲仙子早已会过许多圆滑之辈,对小道士的心思是只清楚,便道:“呵呵,所谓见者有份,大家起一看看也无妨。”
小道士原本就担心这茬,听曲仙子这一说,⾼兴不已,道:“公子,我这位置好,要不咱们换换?”曲仙子见他庇股都没挪下一,心中暗笑。
也不指出,只道:“噤声!”小道士心领神会,当下也不出声,喜滋滋地望下瞧去。那边厢,柳媚儿和赵襄两人酣战正

,个一是媚娇可人的红尘女子,个一是年富力強的花场老将,二人真个是棋逢对手,此刻幕天席地,百无噤忌的在野外媾合,自是好一番厮杀,只见那⽩⾁滚滚间,腿股迭

,汗下淋漓,凤鸣虎啸,气势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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