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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158.6高地
  昨晚因为停电所以没更。对不起了各位大大!

 “呜…”随着一片炮弹的怪啸,几发炮弹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爆炸开来。

 我并没有命令战士卧倒或是掩蔽,打仗打到了现在,我只从炮弹的啸声和爆炸声,就可以分辩出这些是迫击炮。

 这黑夜中敌人远程火炮无法精准击。就算他们事先照着自己的阵地设定好诸元,他们的炮兵也不敢开炮。因为这时候,我们538团实际上已和美军的100独立营绞在一起了。

 这也许是敌人的援军,我很快就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迫击炮是随部队运动的,它的程不过两、三千米,所以有迫击炮能打得到我们,就意味着敌人的援军已经离我们不远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南面的山谷中就隐隐传来了坦克的轰鸣声,还有几颗照明弹隔远了朝我们打来,四周霎时就变成了雪白的一片。

 “占领制高点,挡住敌人的援军!”见此我赶忙下着命令。

 “是!”战士们应了声,纷纷在高地上架起了机、步,把口对准了敌人援军要通过的两条谷口。

 照明弹在天空中闪烁着,忽明忽暗,过了一会儿就渐渐暗了下来。但在四周还没完全失去光线时,敌人又打来了几颗照明弹。

 声还在响着,那是胡彪正在加紧进攻左侧的222。9高地;炮声也在响着。那是敌人的援军在不间断地朝我们发。炮弹一发一发地在我们周围爆炸,那些混乱、毫无规律的弹着点告诉我,那不过是敌人在胡乱朝我们这个方向发而已,所以并没有给我们造成多大的伤亡。

 突然,一辆美军的坦克从山谷的尽头拐出来闯进了我们的视线。那是一辆已经改装成铲车的“谢尔曼”中型坦克,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或是朝鲜战场上,美系装甲部队排在最前头开路的毫无疑问的就是“谢尔曼”这一回当然也不会例外。

 随着一声令下,负责阻击敌人援军的战士们就纷纷起了手中的各式反坦克武器朝那辆“谢尔曼”击。只听一阵轰响,迫击炮、火箭筒、无后座力炮,还有坦克炮,全都一古脑儿的朝那辆“谢尔曼”发出炮弹。“谢尔曼”坦克没有任何悬念的,在顷刻之间就被炸成了一团火焰。

 志愿军手中的迫击炮、火箭筒之类的武器虽说无法击穿“谢尔曼”坦克的正面装甲,但朝它击的还包括一辆斯大林2型重型坦克,这种坦克被称为是二战后期最优秀的重型坦克。它的能与德国的“虎王”旗鼓相当,而重量却比“虎王”轻了20吨,产量是“虎王”的四倍以上。更重要的是它的火炮能在一千米的距离上轻松的穿透160毫米厚的钢装甲,用它来对付“谢尔曼”七十多米厚的前装甲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谷口本来就不宽,只有十几米,这时“谢尔曼”坦克被这么一炸,霎时整个山谷都充斥在熊熊的火焰和焦臭之中。看着这番景像,美军援军要是没有一番折腾,那是过不来了。再看看另一个谷口,情形也跟这边差不多,同样也有一辆坦克被我军炸烂在山谷里。

 我不由皱了皱眉头,只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就像刚才我们夺取了490。1高地一样,这一切似乎太容易了。美军这两辆坦克就像是来送死的。

 而且…

 而且他们打出的照明弹在照亮我们的同时,也把整个山谷都照亮。如果他们的目的是想通过这两条山谷朝我们进攻的话,会这样暴自己前进的道路吗?

 敌人一定是另有所图,!

 想到这里我全身的神经不由一紧,一把就抓过背上的狙击步举在手中。透过步上的瞄准镜,我仔细地观察着四周每一个方向的动静,但遗憾的是在照明弹的亮光下,我根本就没有办法看到更远的地方。

 敌人的目的是什么呢?虽说我知道他们肯定是别有所图,但一时也想不明白他们图的是什么,心里不由又是着急、又是无奈。

 着急的是如果再迟些发现敌人的意图,也许就跟没发现差不多了。

 无奈的是,不知道敌人的意图,现在干着急也没用。所谓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也许就是这个样子吧…

 这时右侧隐隐的几声响和喝骂声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几声响和叫骂声在这战场上是那么的微弱,以至于大多数人都会把它们忽略过去。但我却在这一瞬间就突然明白了敌人这次行动的真实意图。

 他们的目标是我们,也就是我脚下站着的这个490。1高地。

 敌人的手段可以说很高明,先用照弹、迫击炮,甚至是坦克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另一边却派上一支突击队偷偷地朝490。1高地的右侧摸了上来。

 右侧的387。5高地和294。7高地不是我军的攻击重点,在这两个高地前只有我军少量的兵力牵制,所以他们完全可以出一部份兵力来对490。1高地发起突袭。

 490。1高地现在可以说是538团和坦克营唯一的退路,一旦490。1高地也落入了敌人的手中,那么我们这支突入敌军阵地部队就会被敌人围得像铁桶一样水不通。

 这些家伙好大的胃口!

 我不由暗骂了一声,他们不愧是100独立营的。还想一口就把我们全部吃掉。不过如果他们知道对手是曾经打败过联合国军几支王牌部队的538团的话,我想他们肯定会制定一个更为谨慎的作战计划。

 “跟我来!”不急多想,我一招手就带着附近的几十名志愿军战士朝高地的右翼跑去。

 跑了几十步,眼前的景像不由让我吓了一跳。美军的几十个尖兵已经摸上了我军的阵地,正跟前沿的十几名志愿军战士扭打在一起了。而在这些混战成一团的人群的背后,一大片戴着头盔、着刺刀的裔美军像乌云一样黑了上来,少说也有两百多人。

 跟在我身后的战士们动作也不慢,见到这种状况纷纷趴在地上架起了机或是举起了手中的步

 但这时战士们却犯难了。因为混战在一块的战士们正好挡在我们和正往上冲的敌人中间,在这黑夜里,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准确地分辩出那些扭打在一起的人哪些是敌人哪些是自己人。事实上就算是分辩出也没有用,因为战士们手中步的穿透力足以穿透两个人的身体。

 我也不由愣住了。

 情况万分危急,一旦让那些裔美军冲上来的话,很有可能会让他们突破防线攻上山顶阵地。如果让他们攻上了山顶阵地,不说他们居高临下的击可以造成我军的大量伤亡,更重要的还是我们脚下的这个490。1高地也许会就此失守了。490。1高地一旦失守,我们的退路也就会被硬生生地掐断…

 我又能怎么做呢?下令开?把子弹向自己的战友?

 我不想起庞师长对我说的一句话,要成为一名合格的领导干部,不只是要对敌人狠,还要对自己人也狠!

 这个道理我懂,要顾全大局我也懂!但是…我就是做不到!

 “快朝我们丢手榴弹!”正在我们发愣的时候,混战中的人群中传来了一名志愿军战士嘶哑的吼声:“快朝我们丢手榴弹,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朝我们开!”

 “快开!打死这些狗的为咱们报仇…”

 …

 战士们的叫喊一声一声的传来,黑暗中虽说我们看不见他们的样子,但却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们那种豪气,感受到他们那种在与敌人生死搏斗的同时,甚至是在命悬一线的最后时刻,还在高喊着战友们朝自己开的大无畏!

 我没有下令开,因为我在想,如果我们也冲下去加入搏战的话。能不能挡住这些裔美军的进攻。

 但最后的结论还是不行,匆忙之间我只带了三十几名战士过来,其余的人却因为黑暗、炮声,和对美军援军的防备而没有注意到这里。我很清楚裔美军的战斗力并非等闲之辈,所以我们想以三十几个人挡住他们两百多人,那几乎就是幻想。

 “快开啊!还愣着干什么?”一名战士几乎就是在用命令的语气朝着我们大声喊着。

 见我们还是不动,一名战士突然大喊一声:“****小日本,****帝国主义!”接着只听轰的一声,那群混战在一块的人顿时就有十几个人被炸得飞上了天。有美军,也有志愿军…

 是反坦克手榴弹,早在第五次战役的时候我就用过这玩意,所以我很清楚它的威力。这种用来炸坦克的东西,足以把一个人炸得四分五裂。

 中国人最忌讳的死法,就是死无全尸,而这名战士却为了我们开,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这种死法。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即使我们不开,他们也是一样要与敌人同归于尽,也一样不能活着回来…

 “开!”我咬着牙下令着,见战士们不动,我又加重了语气朝他们大吼一声:“都他**的给我开!这是命令!”

 说着我举起手中的步就“砰砰砰…”地朝面前的那堆人一气,不管是自己人还是敌人。只要是站着的就是我的目标!但在出每一发子弹之前,我都要在心里跟自己说一声,这个是敌人,这个也是敌人,这个也是…

 “哒哒哒…”机响了起来,冲锋也响了起来,还有步、手榴弹,声和爆炸声很快就响成了一片。

 扭打在一起的人一排排的倒了下去,接着就现出了他们背后朝我们狂奔而来的美军。战士们知道这些全是敌人,所以哪里还会对他们客气,毫不犹豫地就朝他们出雨点般密集的子弹。只打得那些美军人仰马翻、东倒西歪。

 这些裔美军也着实不懒,他们见我们人少,马上就分出了两个部份朝我们两翼包抄了过来。但好在李国强也听到了这边的声响,赶忙带了两个连队前来增援。那些美军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撤了下去。

 “李国强!”当美军退了下去之后,我有些援摇晃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到!”李国强很快就出现在我的面前。

 “那下面…”我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一堆尸体,有些无力地说道:“那中间有一些是我们的战士,把他们的尸体找出来,送回去!”

 “是!”李国强应了声,眼里不由闪过了一丝疑惑。

 我知道李国强在想什么。按照志愿军的传统,是牺牲在哪里就埋在哪里,有些甚至就在战场上挖个坑葬了。要把尸体送回去安葬的,那只有英雄或是营级以上的干部才有这样的待遇。但李国强不知道的是,刚才牺牲的那些战士他们就是英雄,只是上级还没有给他们论功而已。

 “巩固下490。1高地右翼的防线!”我丢下一句话转身就朝高地下方走去。

 我不敢再在这里逗留,因为我担心,等会儿看到战士们的尸体时,会在他们身上发现自己的子弹。

 走下山后,我很想找一个地方休息。刚才有可能亲手杀死自己战友的罪恶感一直在我脑中盘旋,这让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凶手,就是一个杀人犯,让我情不自地有一种远远地逃离这个地方的冲动…

 但我知道自己还不能休息,更不能逃走。因为我是538团的团长,我肩上担负着指挥他们的责任,他们的生死,或许就在我的一念之间!

 这也许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

 我深了一口气,摇了摇脑袋让自己清醒了点,抬起了沉重的脚步朝胡彪的方向走去。

 “什么情况?”当胡彪灰头土脸的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冷冷地问着。

 “团长!再给我半个小时!”胡彪咬牙狠声说道:“我亲自带人上去,不把这个高地拿下来我提着头来见你!”

 “我问你什么情况!”我不由加重了语气。

 胡彪就是这点不好,他从来不在上级面前发牢、讲困难,以至于我在问情况的时候他都不愿意说,因为他觉得这也是在向上级讲困难!

 “这个,唉…”胡彪这时才叹了一口气道:“团长,这班狗的精明得很,也能打,而且都是在跟咱们玩命!222。9高地正面有许多碉堡,539团的同志被碉堡的火力着上不来。反斜面有许多坑道。天色黑咱们没来得急把这些坑道一个个找到,也没想到还有人敢躲在里头。他们也沉得住气,只等我们往上攻也不出来,一直到我军快攻上山顶时,这才从里头冒出来端着机冲着咱们背后一阵打!咱们攻了三次都没攻下来,还损失了不少人!”

 “唔!”闻言我不由一愣,没想到这些裔美军还来这一套。

 不过这也不意外,二战时小日本就很擅长利用坑道作战,这些裔美军本来就是日本人,自然也有这方面的经验。也正因为是这样,这支由裔美军构成的100独立营,还曾经被美军笑称为“土拔鼠营”

 顿了顿,胡彪又不服气地接着说道:“后来我又花了一点时间,让战士们一路攻上去时,不管有人没人,凡是看到有的地方就朝里头丢一个炸药包炸塌了再说!但是没想到…没想到那些狗的就改为趴在死人堆里!他们也不要命,有时就戴上咱们的帽子跟着我军一块儿往上攻,等仗打得烈的时候,他们冷不防的就起冲锋朝身边一阵扫,后来搞得我们每回攻上去的时候,都得提防着身边的是不是敌人!”

 “这些狗的!”闻言我不由暗骂了一声。敌人这样做,不只是会让战士们在进攻的关键时刻作一团,更重要的还是会让战士们疑神疑鬼的,互相之间无法紧密配合,也难怪像胡彪这样擅长打硬战的营长也会有苦说不出。

 “那些潜伏在我们身后的敌人是从哪里来的?”我随后问了声,坑道既然已经大部份被炸毁,那么敌人就不应该是来自坑道。从山顶上下来的敌人,战士们又不可能发现不了,所以我才会有此一问。

 “是从158。6高地过来的!”胡彪无奈地指了指黑暗中的一个小山丘:“158。6高地离222。9高地很近,有很多地方都是我们视线和火力的死角,敌人可以轻松地乘着夜运动到我军进攻部队的侧面甚至背面,对我进攻部队实施侧击和倒打!”

 他**的!闻言我不由暗骂,又是这个158。6高地,我就有些想不明白,这个毫不起眼的高地怎么会有给我们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lUha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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